【佣慈】Mr. & Mr. Sabeda

（大概是全员向吧 副cp前机园医园（占比极小w

关于每天臭着脸，不为除艾玛伍兹以外任何人多花一分钱的克利切，是如何在一夕之间变成一个有品味又有魅力的人，据他本人讲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000

那是克利切人生中最值得感激的一天，也是最不堪回首的一天。

那天下午街对面的甜食店照例排起了长队，克利切哼着小曲，快步走向围住“今日甜甜圈半价”海报的人群。

他脱掉外套，掏出反面的格子衫搭在手上，经过几个拍照传ins的小姑娘后，他摘下帽子，在假发披下来的一瞬间，踢开了鞋底藏着的小短跟，并往白衬衫里塞了对胸垫。

“金发美女”克利切融进地铁站的人流中，彻底甩掉了跟踪者。摸着兜里存有上百份机密资料的U盘，他朝关闭的地铁门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完成任务和成功逃脱，他甚至开玩笑地想，应该用艾玛塞给他的口红补个妆。

但克利切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太久，门再次开关时，他被挤到了角落里，人群使他的烦躁感逐渐上升——直到感到一只手贴在他的腰上时，他简直要爆发了。

他本想转身拧掉对方的脖子，但随即意识到破功有可能导致行踪暴露。

于是他准备给那人一记肘击。但在他即将这么做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克利切转头，那只手被一个高他一头，穿着深绿色帽衫的小伙子捏在空中，肥胖的小拇指被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猥亵者虚张声势地骂了几句，车门开后灰溜溜地走了，而帽衫小伙站在克利切旁边没有说话。

克利切用余光偷偷打量身边帅气的年轻人，他决定在下车前向对方道个谢。

用雄厚的声音说“小哥哥谢谢你“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是他用上了生平所听过最软妹的声音，并趁对方愣神时迅速离开了车厢。

“我可爱的艾玛小姐，”第二天一早，克利切举着手机站在早餐店里，“我和你说过的，化妆成年轻女性会有风险，再说这个月我已经变装了三次，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

然后他突然噤声了，前面买热狗的人穿着绿色的帽衫，结完账转身，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克利切按掉电话开始极限思考，道谢或者装不认识，他打算选择后者，思考期间他的肚子还叫了一声。但对方先他一步开口:

“今天不打扮成职业女性了吗？”

“………………”

001

对于那天的装扮，克利切做着鬼脸，解释为聚会打赌输了的代价，而他的一见钟情先生，不仅笑着称赞那身很合适，还友好地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接下来的发展显而易见，以感谢为由克利切发出了约会邀请，他们去中餐厅吃了虾仁饺子和左宗棠鸡，出来后看到商场LED屏上循环播放的电影宣传片，于是第二天他们又约了电影，在影院充足的冷气中，他们的手在爆米花桶里碰在了一起。

“年芳30的探员先生，最喜欢的游乐设施居然是打气球抓娃娃。”

办公室里艾玛托着小脸，食指敲着桌面，一脸看肥皂剧的表情听克利切讲他和帅气多金的工程师先生的浪漫游乐园约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玩跳楼机那么淡定，过山车也是……不过你应该看看他玩射击英雄的样子，一枪一个准，帅的像五年前的先知大哥。”

而另一头奈布的办公室里，女生们盯着他桌面上的照片窃窃私语，猜了半上午里面带着米妮发卡的男主角是谁。

“你还可以再低调一点，萨贝达先生。”玛尔塔说，“你的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

002

尽管玛尔塔和艾玛先后提醒过奈布和克利切，作为特工过度参与一名普通医生/普通工程师的生活，会导致爱人处于危险中，他们还是不顾潜在的危险同居了。

同居听起来是那么美妙，克利切“下班”回家，把袖珍手枪收进壁橱的暗格里，在用微波炉加热素食的时候打电话问奈布晚餐想吃什么，顺便抱怨几句今天的病人家属有多不讲理，然后赶在奈布回家前洗掉头发里可疑的血腥味。而奈布则在爆破目标车辆后，靠在掩体后面给克利切发语音，告诉他今天项目进行的非常顺利，甲方大方地拨给他们一笔巨款，他现在心情好到晚上想嘿咻五次。

克利切不知道花园和客厅地板里藏了武器，奈布也不知道克利切电脑里名为病情分析的文件其实是暗杀名单和资料。他们依然一起购物，看电影，在晚上相拥入眠，都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使。

但是伪装毕竟是伪装，再好的演技也掩盖不了身体对武器的熟悉。有一天奈布带着他们爱吃的蓝莓派回家，想给克利切个惊喜，却撞到了对方在家拿苹果练飞刀，惊喜变成了惊吓。

针对在家玩飞刀游戏是否安全他们大吵了一架，克利切第一次见到动真格生气的奈布，心虚又理亏使他在争吵最后气急败坏地把那颗可怜的苹果扔出窗外，上楼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而第二天清早，抓起外套就出门的奈布，满脑子都是十五分钟后即将召开的大会，并没有注意到领带夹上微小的跟踪器。

003

起初克利切是出于对奈布下班时间不稳定的担心，装上跟踪器能让他发现奈布离家五公里内，好让他有时间做出调整，避免飞刀扎苹果这样的低级错误出现。但他没有想到，跟踪器上的警告小红点会在他执行任务时亮起。

那时克利切坐在威廉的车后座，引擎声盖过了跟踪器发出的“嘟嘟”声。

通过防弹车窄小的窗口，他看见奈布带着四个全副武装的人走进他刚离开的大楼。

据威廉回忆，当时克利切的表情狰狞到他不敢说话。

004

奈布进家门的那一刻，克利切关掉了电闸，点了一支香薰蜡烛站在餐桌旁。奈布在火光亮起瞬间，摸向枪袋的动作没逃过克利切的眼睛。

“宝贝，如果你想吃烛光晚餐，”奈布收回手自然地拍了拍裤子，“没有必要把所有灯都关掉吧？”

克利切嘟囔了一句，点亮其余的蜡烛。

奈布挖了勺土豆沙拉送进嘴里，背后却出了层冷汗，这顿沉默的莫名其妙的晚餐里，刀叉和盘子相碰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来点红酒吧。”

克利切走到奈布面前，用毛巾托着瓶颈把液体倒进杯里。眼看液面到达黄金位置，克利切将手腕一转，用瓶底把酒杯击出了餐桌，并在奈布伸出双手去接酒杯时，松开了拿着酒瓶的手。

杯里的红酒全撒在了毛毯上，而奈布一只手前伸抓住了杯子，一只手从侧方接住了酒瓶——高度紧张的神经和本能让他忘记了掩饰。

他缓缓抬起头，克利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反应不错啊，MIA6的工程师先生。”克利切开了灯，抱臂靠在餐桌上。

“什么MIA6?你在说什么？我有点不明白。”奈布站稳后反驳。

“那就换一种你能听懂的方式，”克利切嗤笑一声，“昨天下午，我问你吃不吃寿司的时候你在哪？在干什么？”

正在把子弹装进恐怖分子脑袋里。奈布在心里回答。

“我负责的区域……空调系统出了故障，一下午都在忙着解决问题。”

“今天下午呢？”

“……班组开会，重新评估方案。”

克利切握紧了拳头，他扔飞了手边的什么东西，食物和餐具碎片溅满了墙面。在奈布惊愕的眼神中他揪起对方的领带。

“知道这是什么吗？它告诉我你好像没有好好待在办公室。”

“……”

酒和酒杯砸在地上。

所以工程师是假的，医生也是假的，MIA6的特工和苏格兰场的探员在这一刻，看到对方眼里相同的怒火。

桌布被扯掉，椅子在踢打过程中被掀翻，奈布的眉角青了一块，克利切也因为肚子被膝盖顶中闷哼出声，花瓶碎片使他们挂了彩，却把不理智推向高峰——在克利切掐住奈布脖子咒骂时，奈布掏出枪，朝某个方向扣动扳机——然后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客厅里巨大的合照从墙上跌下来，碎的七零八落，一如他们今晚的感情状态。

几秒寂静后，克利切从兜里摸出手铐，在奈布及时反应前把他铐在了桌脚上，随后摔上门，发动他的车扬长而去。

奈布通过落地窗看到，一只手从车窗探出，把他停在路边那辆宾利的车胎打的稀烂。

005

“只有傻逼才会在坐跳楼机的时候一声不吭，所以奈布萨贝达是个傻逼。”

“我敢肯定咳，咳……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是想朝着我的脑袋来。”

克利切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大口吃着三明治控诉，艾玛和艾米丽在旁边轮流安慰他。

另一边，凌晨凯文和瑟维扶着喝得东倒西歪的奈布回了家。

家里如今只剩一张沙发床，一台电视，洗衣机，凳子和几条毯子。两个月前某个星期天的上午，有个叫莱利的人有意买下奈布的房子，他打算接对方来参观，谁想到他刚出发，克利切就领着他的伙伴们破门而入，把他藏在屋内和花园里的武器一并搬进威廉的后备箱，顺便砸坏了所有的玻璃制品和家具。报复心理使得他们在搞破坏这件事上不遗余力，艾玛甚至烧焦了奈布精心打理的草坪，导致他最后顾不上爆发情绪，先得陪着笑送走莱利。

奈布睡了不到一小时就被冻醒，拿毛毯回来差点被横在地上的酒罐绊倒，他赶快回到床上，用几层毯子把自己包裹严实。

006

冬天进入最寒冷的阶段了，在商场里循环播放的圣诞颂歌里，艾玛拉着克利切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节前采购。

克利切的贝雷帽上沾了雪花，艾玛则像往常一样亲切地拍掉他们，顺便拍了拍克利切冻得通红的脸颊。

“你还好吗克利切？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她盯着后视镜倒车，回头看见克利切正掏出烟卷。

“没，没事。”克利切回答着，手一哆嗦，刚掏出的烟滚到座位底下。

就在刚才，他们都看见奈布和一位棕发女生走进了服装店。

去年的圣诞，奈布订了餐厅，玫瑰花和他们爱吃的零食塞满了车后座，他们把车停在路边，奈布把暖气开到最大，压在他身上脱掉了所有衣服。

那时候他们发誓以后的圣诞节都要陪在对方身边。

“克利切，”艾玛嘟了下嘴，“作为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适度悲伤是好的，证明你们曾经很爱对方……但是现在……你该开始新生活了。”

雪越下越大，克利切点点头，关上了窗户。

007

一声信息提示音后，屏幕上出现里奥贝克的脸。

“克拉克先生，我想你还记得我们的合作。”

“我明白，这次我们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克拉克说完拨通了克利切的号码。

“克利切，很遗憾圣诞节你要去执行任务了。”

“不不，这没什么好遗憾的，克利切乐意效劳。”

开始新生活，从接手新的任务开始。克利切乐观地想着，当晚便到达了停机坪，拉着小行李箱登上角落里的私人飞机。

舱里坐着两位陌生面孔，克利切在他们的后排坐下。

“你好皮尔森先生，我是五处的瑟维，这位是库特，还有那位是奈布先生。”

克利切握手的动作在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僵住。他回头，看到最后一排躺着的人坐起来，带着惺忪的睡眼朝他挥手。

看清对方藏在鸭舌帽下的脸后，克利切转过头，在心中诅咒伊莱克拉克。

“我们听了你们的故事，”库特递给克利切一些饼干，并眨了下眼睛，“我觉得你们最好能统一目标，毕竟这次的任务需要密切合作。”

“当然了，祝我们都成功。”克利切接过饼干说。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奈布，对方正在大口喝酒。

托克拉克的福，这次任务可能要失败了。克利切想。

008

冷静，大家都为那位夫人工作，这次任务的目的是打倒在药片里混入毒品的大毒枭，还大英的青少年一个美好未来，而不是打倒前男友。克利切在用刀使劲划着培根时鼓励自己。

“所以，飞行员小姐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空军？”

“是的。”奈布回答，“我猜那位艾玛伍兹小姐，并没有在经营花店吧？”

“对，”克利切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是伪装大师，在执行间谍任务时负责化妆，伪造指纹什么的。”

“这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奈布笑着看了眼克利切。

“……”

“拜托我们可以不要提以前的事了吗？麻烦告诉我你要吃什么，你他妈都盯着菜单看了十分钟了。”

“一杯咖啡，和煮鸡蛋，谢谢。”

服务员走过来，在桌上搁下他们的食物，这时克利切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包含定位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几秒后奈布的手机出现同样的消息。

他们交换了眼神，迅速离开餐厅。

009

奈布和克利切赶往信息里指示的地点，在入夜后昏暗的光线下找着路标牌，最后在一所废弃的军工厂前停下。

“里奥贝克那老头和你说过我们要找什么人吗？”克利切警惕地打量周围。

“没有。克拉克先生也没告诉你？”奈布离克利切近了些，跟着他走进工厂。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古怪。”克利切手里握着枪，奈布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军靴踩在旧木板上发出吱嘎声，周围遍布着铁丝网和巨大的煤油罐，在月光下反着寒光。

他们朝空地上唯一一栋散发光源的小木屋走去，克利切正要敲门，被奈布突然抓住手腕拉向一边。

两声枪响——木门应声开裂的同时奈布回身，朝钟塔的方向扣动扳机，另一手拽住克利切冲向最近的掩体。

010

密集的子弹打在他们身后土地上，紧追着躲进废墟的两人，克利切听着响起枪声的方向，回头快速扫描狙击手可能埋伏的位置。

“过来，奈布。”克利切小声喊，“我去桥那边，你到楼上去……那个该死的偷袭者大概在八点钟方向。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去解决他，之后我们混到九点钟的游行队伍里见面！”

克利切翻过断墙朝河道跑去，奈布看着子弹擦过克利切的耳朵，咬牙转身，猫进最近的阁楼里。

他打开手提箱，用最快的速度组装好狙击枪架在楼顶的小窗上。很快他发现了远处屋顶上移动的身影。

奈布迟疑了一秒，以他们藏身的地点到偷袭者所在位置的距离来看，他们的位置属于盲区，而对方刚才却像看透他们的路径一样掐准了每一个狙击点。

但职业素养使他没在推理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他在对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前一秒扣下扳机。

子弹冲着他的位置来后，奈布冲下阁楼，压低帽子借着树影奔跑。

再快点。他想。与克利切的联络器里传来了忙音，他只能不断祈祷自己为对方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主路上传来了鼓乐声，奇装异服的游行队伍经过奈布藏身的小巷，他立刻加入进去，逆流着人群寻找克利切。

他经过稻草人和骷髅，焦急地扫视每个面具下的眼睛，期间他的肩膀被撞了好几下。经过不少光怪陆离的打扮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克利切在队伍末端，浑身滴着水，藏在花车巨大的装饰后面。

“操……”克利切扶着奈布一瘸一拐，“你看到了几个人？一个？你确定？那他不是千里眼就是他妈的把这一片每个物件位置都印到脑子里了。要不是克利切跳进河里……嘶。”

奈布这才发现克利切的小腿中了枪，伤口周围有被取过子弹的痕迹。

他心下一紧，正准备给克利切包扎时，对方做了个嘘的动作。

“别动。”克利切拉着奈布蹲在花车的角落，“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人群突然迸发出惊呼，马车上写有节日标语的巨型气球提前炸开了，无数彩纸和糖果散落，街上围观的小孩子一窝蜂涌上来争抢糖果，冲乱了游行的队伍。

克利切和奈布准备趁机逃走，他们前面的稻草人转过身。

“你们是佣兵和慈善家吧。”

克利切和奈布互相看了一眼，带着尴尬点了点头。

“稻草人”收起袖珍手枪，做了个跟他走的手势。

“我是裘克，接应你们的人。”

011

三人坐在裘克的小屋里，交换了情报。

“伏击你们的人是疯眼，他让你们去他搞那些疯狂的机械改造的地方。菲欧娜·吉尔曼也被关在那的地下。”

裘克捋了捋红色的卷发，眯眯眼问他们，“先知没告诉你们，到了就该老实待在盲女的酒吧吗？”

克利切看了眼奈布，奈布耸耸肩。

裘克做了个不解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猜到你们混进游行队伍，你们可能已经被和菲欧娜一起绑着了。”

“去上楼睡觉吧，年轻人们，希望先知的眼光不会错。”

裘克把他们领上楼后离开了，留克利切睡在单人床上，奈布打了个地铺。

“能告诉我，佣兵的代号是怎么来的吗？”克利切率先打破沉默。

“我以前是欧利蒂丝的非法雇佣兵。”奈布回答。

“组织在七年前就被军方一网打尽了。但那一年我还没成年，可能觉得我还有点用，里奥贝克把我打晕，带回英国了。”

“你又不是英国人，”克利切嗤笑了一声，“我看里奥贝克才是慈善家，到处收养儿童，把他们往子弹跟前送。”

“克利切没有那么曲折的经历。慈善家其实是艾米丽嫌我老是顺走她的医疗工具叫的绰号。”克利切摇晃着脑袋，似乎觉得有些不光彩。“我们那时候还是新人，被派去尼泊尔做后勤……”

“对了奈布，不说这个，明天的行动我有个想法。”

“……奈布？”

“睡着了？”

“算了，起来再说吧。”

克利切翻身，打了个打哈欠进入梦乡。

012

第二天，克利切在读早报时，身后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一个身影翻进来。

是疯眼。

还在下楼梯的奈布立即拔出手枪，打向疯眼的手。

克利切扔掉被打出洞的报纸，踹翻桌子，借着家具作掩体跑上二楼。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他们跳出窗户，刚从邻居的矮墙上翻下来，枪声就在他们身后响起了。

疯眼爬上屋顶，拧开随身带的酒瓶子灌了一大口。

透过街角监控器传给大脑的数据，他已经看到奈布和克利切藏在集装箱的阴影里，他等待着他们出来的那一刻。

“奈布，我数三下，数到三我们就冲过去。”

“等等克利切，这样过于冒险了。”

“相信克利切。”

克利切比着手势，表情像是他们已经势在必得。

最后一根手指弯曲时，他们冲出去。

013

“里奥先生，这里是瑟维和库特，已拿到文件。”

“伊莱先生，这里是威廉和卡尔，成功救出菲欧娜。”

“伊莱，里奥，这里是裘克，黑白正在逃往机场。”

激光红点在克利切眉心亮了一瞬，奈布还没从对方刚才迷人的笑容中回过神，枪声和血液同时迸发出来。

014

疯眼躲在屋顶的花盆后，正准备给奈布最后一击，联络器响了。

“尊敬的白先生，”疯眼瞥了一眼正把倒地的男人拖到墙边的奈布，“请允许我在赶往您的身边前，解决掉那个小佣兵。”

奈布给克利切戴好帽子，飞快地翻上屋顶，他的右眼突突跳着。

“风向西偏北，风速3米秒。”

疯眼怪笑了几声，他看到克利切的头正垂向地面，而奈布一步步走向他。

“再见，哈斯塔培养的杂种。”

015

枪响后，疯眼布满血丝的眼睛在自己和奈布之间转着，不敢置信地瞪着对面钟塔上半蹲的年轻人。

“什么时候？”

疯眼捂住腹部涌血的伤口，压迫感从身后袭来——克利切站在他身后，枪眼指着他的后脑勺。

“如果你问的是他，”克利切踢掉对方的武器，使后者痛苦地蜷缩了一下手指。“那我只能告诉你，他在你通话前就不在你瞄准的地方了。”

“我们把整片区域的监控调慢了0.5秒，在此基础上进行每秒钟0.01秒的延迟叠加。在你开枪前我扎破了血包，你可以算算，你以为打到的我和实际的我差了多少。”

疯眼从衣内掏出的匕首瞬间被奈布打掉，克利切借势反绞住他的手，枪口进一步抵上太阳穴。

“把双眼和监控系统连起来，是最愚蠢的杀手才会干的事。人有时候连亲眼看到的东西都不能轻信，更何况机器。”

克利切舔了舔流到嘴边的红色液体，强光下泛着金色的眼眸竟流露出几分凶残。

然后是那个弯曲食指的动作。

016

“亲爱的特蕾西，我要向你表示敬意，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不可能打败疯眼。”克利切走到特蕾西身旁。

庆功宴设在伊莱位于海边的别墅里，邀请了包括里奥贝克和裘克在内的十六名特工。

克利切微笑着等特蕾西结束她磕磕绊绊的回应，“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朋友想向你请教一些技术上的问题。”说完他用手肘顶了顶一旁害羞又紧张的威廉。

克利切离开他们时，玛尔塔走过来，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克利切先生，请问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位甜心小姐，叫什么名字？方便的话……”

“艾玛·伍兹。”路过的艾米丽以一种拒绝人的口气帮克利切回答了问题。

克利切做了个抱歉的耸肩。

这时候伊莱走过来，摘下常年戴的墨镜拍拍克利切的肩，“跟萨贝达先生和好了吗？”

克利切挑了一下眉毛，“你又早就知道了？”

“去年一月，我发现你的账户收到一笔巨额转账，我去查看对方账户的信息时，发现居然需要情报处的高级权限。”伊莱眨眨眼，“你的小情人居然是里奥贝克手下的人，说实话我也感到惊讶。”

“所以我想，你们搭档一定会很默契。”

“感谢您如此歹毒的贴心。”克利切说着，用力和对方碰了酒杯。

017

奈布坐在远处，自从上次搭乘玛尔塔的军用机返程到现在，他和克利切还没说过一句话。

那晚听克利切讲他的后勤生活时，他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躺在尼泊尔临时搭建的军用诊所里，旁边隔着帘子的病床上有人一边哼歌一边和医生喊疼的场景。

今晚除了做了四年卧底的裘克，克利切也是大家讨论的焦点，在轮番恭维下，他看起来要醉的走不稳路了。

奈布停止想象起身，扶住开始手舞足蹈的克利切走出大厅。

“克利切，你喜欢老杰克的歌吗？”

“什——么？谁、谁会不喜欢爵士啊？”

克利切显然没听清楚，凑到奈布的耳边乱喊。

奈布几乎要被克利切毫无规章的步伐绊倒，不得不将对方抱到石凳上坐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到我们以前的家吗？”

“愿意。”

克利切的眼睛亮的像他没沾过一滴酒。

奈布看着克利切狡黠的笑容，并没有露出过于惊讶的表情。

他直接扣住对方的下巴亲了上去。

End

艹忘了说调监视器的情节出自鲁邦三世次元大介的墓碑，感觉原著的杀手设定很适合疯眼，就在这里改了一下。

节奏还是有点乱，之后会再修修。